本来是想晚上发的结果突然被通知期末成绩可以查了……在等崩溃的教务系统反应……就顺手发一下吧……
啊……我想去霓虹见生人……
—07—
“慎前辈,”羽多野涉慢慢转动着方向盘拐过弯道,SUV行驶得平稳,他舔了舔嘴唇,“瞒着日野桑真的没关系吗。”
“我没打算瞒着他,”立花慎之介不以为然,他坐在副驾驶,举起一张化验单看了两眼随手丢在后座,“也瞒不过他不是~”
羽多野涉点点头,用小的听不见的声音嘟囔,“我还是怕日野桑剐了我……”
立花慎之介嗤笑了一声,他抖出一根烟衔在嘴里,轻车熟路地点燃吸了一口,“还想问什么?”
“诶!”羽多野涉快速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照照镜子,”立花慎之介点了点烟灰,“一脸的我有问题想问但是我不敢。”
羽多野涉又眨巴了一下眼睛,满脸欲哭无泪。
“慎前辈为什么要管芽菜的抚养权问题明明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立花慎之介挑起眼角,精明漂亮的眼里透出一抹玩味,“是要问这个么。”
羽多野涉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只能点了点头。
芽菜的抚养权最终落给了木下静,芽菜的奶奶亲自去了町内会,在调解书上签了字。
“我不想那孩子被歧视,”立花慎之介笑了一下,语气稀疏平常,“不是因为母亲是异能者而被同龄人歧视,而是如果她被她的奶奶抚养,那才是对她最彻底的歧视。”
羽多野涉嘴唇动了一下,他没太理解对方的意思。
“她是异能者的孩子,如果被灌输的了对异能者的恐惧和排斥,就说明她要否定她的母亲,否定她最原始的存在意义。”
窗外景物飞逝,午后的公路上洒下属于冬季的颜色略浅的光芒,明亮,却难以发觉。
“而她也会慢慢变为其中的一员,因为她的身世,也许会更加极端。”立花慎之介把烟灭在空烟盒里,“这是很难过的一件事。”
羽多野涉没有接话,他开车的时候很乖,目视前方坐姿端正,尤其今天,他发现自己话都说不出来。
“为了一个不知是否能实现的愿望,人有时会豁出一辈子。”身边的前辈慢悠悠地开口。
“本该寄托于这个孩子的愿望,不该被任何人嘲笑。”
羽多野涉觉得自己嘴唇发干,他握紧了方向盘,犹豫再三,“对不起,”他语气真诚,“我是普通人,对不起……”
立花慎之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平时蠢萌却意外多愁善感的后辈居然在试图替普通人道歉,他笑了一声,继而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年轻的后辈被他笑得一头雾水,也跟着干笑了几声。
也许是错觉吧,他想,阳光似乎更明亮了。
透过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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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花慎之介是被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弄醒的。
还在车上的时候就有些犯困,一回到落园他就和其他人交代一声回卧室睡了,他梦到一只猫,正对他伸出粉红色肉球的小爪子按在他脸上。
触感太过真实,软绵绵的,滑过他的嘴唇。
“嗯……”他慢慢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正对上一双狭长的绿得漂亮的眼。
“噫!”
柔软的绒毛扫在脸上,立花慎之介“蹭”地坐起来,那一团趴在他身上的小毛球滚了两下,准确地落在他怀里。
是一只挪威森林猫,还很小,正抬起头,盯着他轻声呜咽了一下。
于是推门而入的日野聪便看到了如下画面,还没睡醒的恋人乱着一头卷毛,一脸迷茫惊讶地和怀里的猫对视,一手掐着自己的脸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
被戳中萌点的男人平复了一下不太正常的心率。
“看到可爱就买了,”他顺手揉了一把立花慎之介的头发,“芽菜走了嘛,怕大家寂寞。”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令立花慎之介想起前些天随口提起的想养一只猫的玩笑话。
面前的这个人,向来是把他的所有心思都记在心里的。
小猫张开嘴打了个哈欠,它抖了抖身上的绒毛,扬着头走向立花慎之介枕边,转了几个圈把自己蜷成一个毛团。
日野聪满意地看到立花慎之介的视线随着小猫移动,他脸颊鼓鼓的,嘴唇翘着,眼中的神采仿佛看到心爱之物的小孩子,明亮得动人。
“喜欢么?”他坐在床边,递过一杯热水。
“嗯……”立花慎之介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关节轻轻蜷缩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猫的头。
那还是在Ingenium的时候,日野聪弯下眼角,眼中的黑变得柔和,训练场溜进来一只脏兮兮的小猫,刚刚断奶的样子,叫起来都是有气无力,似乎一场雨就能结束它柔弱的生命。
所以他们偷偷喂养了它很久,用本就为数不多的食物。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少年露出那样漂亮的眼神,惊喜而灵动,他向来是倔强而高傲的,却在一只小猫面前展现了他的最令人心动的柔软。
那只猫还是死了,后来,在他们尚未决定下名字的时候。
小猫抖了抖耳尖,发出了很轻的平稳呼吸声,墙上的时钟走过一格,晚上十一点,很安静。
“慎酱,”日野聪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你难道没有话要对我说么。”
立花慎之介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样问,他身体后仰靠在枕头上,懒洋洋地勾了勾嘴角。
“阿涉这个叛徒。”
“是我问他的,”日野聪的手盖上他的手背,立花慎之介手指修长漂亮,他捏了捏他的指关节,“这孩子一脸的‘我没有很重要的事瞒着日野桑千万别问我。’”
“……嗯,”立花慎之介被他把玩着手指,想起羽多野涉纯良的表情,十分不地道地笑了,“他就长了一张藏不住秘密的真挚的脸。”
“为什么不和我说。”日野聪向床里挪了一下。
“又不是什么事都需要和你商量吧,两个大男人,”立花慎之介还没收回那抹笑容,语气带着轻快,“还是没有根据的事,你今天又不在。”
有些人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尤其是还不确定的却很重要的事,尤其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人。
就像是如果说出来而使对方担心了的话,自己也会跟着不安一样。
日野聪怎么可能不懂立花慎之介的小心思。
他轻轻笑了,“总算放心了,”他将对方一只手焐热,又去捉另一只,“你嗜睡的毛病。”
立花慎之介抠了一下他的掌心。
羽多野涉的研究终于结束,关于尚未爆发的异能的预测,这份研究可以检测出一个人是否拥有潜在异能,投入使用之后足以尽可能多地避免前野智昭这样突然爆发的情况。
但是谁也没想到,第一个接受检查的人居然是立花慎之介。
“和小的时候差不多,那个时候我也嗜睡,”他眯了眯眼睛,“不久之后就爆发了能力。”
结果摆在那里,立花慎之介的身体里潜伏着第二种能力,还在形成期,能力未知,爆发时间不可估计。
“我果然厉害,”他挑着尾音,“这还是第一例吧!一个人同时拥有两种能力什么的!”
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安和焦躁,他像是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接受了这个对别人来说足够惊讶恐慌的事实,日野聪记得他们还是少年的时候,身边的人就很擅长面对失落和恐惧。
他总是喜欢把一切发生在他身上的事看作馈赠,即使是出于强迫。
“嗯~”日野聪点头,“慎酱当然厉害。”
人总是喜欢把一切负面情绪推给外界,时运,身份,地位,等等一切都会成为悲惨和失败的借口,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逃避怪罪自己,只有这样才会令自己活得轻松。
普通人把异能者当做发泄的借口,异能者也是如此,下意识甚至有意识地将一切原因归咎在社会和普通人身上。
而他不同,日野聪想,有些时候,他甚至连自己都不肯依赖。
“穿暖一点,少吃油腻的东西,一日三餐要规律,不许熬夜,不许长时间打游戏,保证充足的睡眠,减少辐射……”
所以才会变成这样,他所有的突发奇想,所有的兴趣爱好,所有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想经历的世间百态……
自己都会回答,“好,我陪着你。”
包括活着,你希望我活着,我便陪着你,直到死亡降临。
“等等等等……”立花慎之介打断了日野聪一本正经掰着手指头念念叨叨,“你在干嘛?”
“为迎接慎酱的新能力做准备呀~”他又露出那种欠揍的笑容,“最近正好认识了一位医生,学习了一些护理知识~”
“什么医生?”立花慎之介危险地眯起眼睛。
“妇产科~”
于是自作死不可活的日野先生被恋人一脚踹下了床……
他喜欢看立花慎之介笑的样子,漂亮的眼睛眯起来,嘴角翘着,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这份笑容在他心底装了十三年,却仍旧在每一次被触及的时候,不重,像是一根针轻轻刺在心尖,柔软而酸涩。
他重新爬上床,室内的暖风干燥得令人懒惰,立花慎之介瞥了他一眼,赖在柔软蓬松的被子里懒得动弹
他一头卷发铺散在枕头上,猫一般半眯着眼睛。
挪威森林猫乖巧地睡在一边,台灯柔软地落下来,昏暗不清地在他的眼角落下细细碎碎的影子。
他动了动眼睫,仿佛将夜色都静谧了一般。
日野聪解开他加厚睡衣最下方的扣子,一小片皮肤暴露在空气里,白皙的。
见他没有拒绝,日野聪轻轻笑了,天气冷的季节,这一直清瘦的男人终于稍稍圆润了一些,他吻上去,舌尖在肚脐周围转了个圈,不轻不重地吮下浅浅的红痕。
手顺着身体滑上去,抚上胸口。他满意地感觉到立花慎之介颤抖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
吻来的理所当然,不深。
却深情。
日野聪抵着他的额头,他半压在他身上,手掌覆上他的脸颊,抚弄他的耳垂和碎发。
“我困了,”立花慎之介偏了偏头,语气很软,轻飘飘的,慵懒着,却带着些许无赖又犯坏的味道,“你刚说过的不许熬夜……”
日野聪哑然失笑。
“好好,”他吻了吻对方微闭的眼皮,“睡觉睡觉。”
他拉高被子,自己也钻进去,顺势将枕边人搂在怀里。
“晚安~慎酱~”
他先闭上了眼睛,虽说如此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近在咫尺的人正盯着他目不转睛。
“怎么了?”他闭着眼睛,忍不住嘴角的笑意,“睡不着嘛~”
“我记得日野君的房间在隔壁吧。”立花慎之介挣了一下,却被抱得更紧。
“诶?”日野聪一本正经,“大概是慎酱记错了吧。”
十秒钟之后,再次被踹下床的日野先生又一次锲而不舍地爬了上来……
立花慎之介背对着他不理他,他轻手轻脚地钻进被子,从背后环住微微弓着身体的恋人,见对方没有挣扎,慢慢将胸口和那清瘦的后背贴紧了些。
他找到他的手,十指交缠。
立花慎之介不知是笑了还是轻叹了口气,他没再挣动,就这样蜷在对方怀里,任由对方的呼吸打在颈窝里,唇擦过肩膀。
他不知是什么时候转过身,也不知小猫什么时候挤进了他们之间,蜷缩在胸膛和胸膛的缝隙,安稳地。
他只知道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只能感觉到温度的。
和这个人体温一样温暖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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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达子:诶!我们是来干嘛的?!
信长:来和前辈秀恩爱!
达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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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绿荫下
—完—
—陆— 妄想日记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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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